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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喜欢晓星尘/乔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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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璀璨 03

03

在《黄昏后》的剧情中,薛洋伪装“霜华”身份的出演占了很大一部分。主角一方虽未见过霜华,之间却有过书面沟通。所以降灾除了要避免留下笔迹,还要尽量模仿霜华的行为语气才可最大程度避免暴露。虽然霜华的人设就摆在那里,薛洋只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饰演就好,但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特别是晓星尘这种新人演员,就算台词功课上有所擅长,也难免会将角色演成自己。导演让他俩在开拍前先熟悉一下,就是为此做的考虑。

这种对作品负责的态度,晓星尘表示理解。剧组为了避免外界影响,演员所住的酒店都是被包下来安排好的,晓星尘之前领了钥匙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当时他还好奇过,那个床头柜上放了两块巧克力的邻居是谁,现在看看薛洋,晓星尘在他身旁,仿佛闻到了可可香。

薛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什么呢?”

“没什么。”心里那句话不能说出来,晓星尘这么敷衍着,却也没把嘴角往回收。

好像每次见到薛洋,他身边总有甜品相伴,以至于晓星尘竟错觉这个人的气场都是甜甜的,再加上那两颗有些稚气的小虎牙,明明是比晓星尘小不了几岁的年纪,年龄差却像是被无形放大了。

薛洋莫名其妙沐浴到一层慈爱的光辉,耸了下肩膀,摆摆手说:“别在门口杵着了,这导演有个臭毛病,不喜欢有人站在他门外。你想进组第一天就被骂?走啦。”

晓星尘问:“去哪?”

薛洋:“不是让咱俩熟悉熟悉吗?当然是去完成任务。”

晓星尘其实也想着这事,只是他交朋友向来讲究个顺其自然,现在要快速跟今天才第三次见的人熟悉起来,可有些为难他了。不过看薛洋迈着大步在前面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晓星尘想了想,便紧跟而上。而薛洋却突然停下来一回头,差点跟晓星尘撞个脸贴脸。

瞧着晓星尘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薛洋笑着说:“我说,你也不问问我要去什么地方,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晓星尘听了也笑:“不怕。”

薛洋心里骂了一句傻,嘴上却说:“看在咱俩搭档的份上,免费给你上上课。在这圈里,别把人想得太好,到时候倒帮人家数钱,滋味可不好受。”

晓星尘想到了那天在网上看到的信息,再加上后来查到常萍那部戏的制片人也姓常,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并不难猜出薛洋当年的经历。于是他点了点头,真心实意地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薛洋微愣,暗想这人真是傻到家了,笑了两声,从莫玄羽手里接过墨镜,一边往耳朵上架一边打发莫玄羽去自由活动。莫玄羽眼光在两人的背影上犹豫,心里默念了几遍金光瑶勤监督早请示晚汇报的嘱托,还是闷头悄悄跟了上去。

晓星尘也还真没傻到那个份儿上,他说不怕薛洋把他卖了,还有一半话头咽在了肚子里:比起他,薛洋可值钱多了。目前晓星尘还是扔大街上除了花痴少女会喊一句好帅外谁也不认识的状态,薛洋则是白天出门不给脸上做点防护工作就会引起治安事件的明星。他要是带晓星尘去什么人多眼杂的地方,他自己会更吃亏。

果然,出了影视城,薛洋也没绕圈子,熟门熟路似得,七七八八拐了几个巷子,带晓星尘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门脸。晓星尘抬头一看招牌,心下了然。剧中霜华降灾是因戏结缘,所以现在薛洋这是直接拉他到剧院来听戏了。也赶得巧,这家剧院下一场要唱的,正是剧中提到的《牡丹亭》选段,《游园惊梦》。

舞台幕布还未拉开,剧场里已经拉了灯。薛洋进来就摘了墨镜,反正在这里,谁也没工夫去看其他观众的脸。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落座以后,薛洋对明摆着欲言又止的晓星尘说。

晓星尘笑了笑,点头直言不讳:“我以为……你如果在这方面做功课,也该是在网络上看视屏资料。”

“说得跟你是梨园常客似的。又不比我大几岁,少倚老卖老。你又来过几次现场?别是戏都没听过几折吧?”薛洋做了个鬼脸,只可惜灯光不明,看不大清晰。晓星尘不跟他计较,说:“我爷爷是昆曲老外。不是那个老外,是老生的一种。小时候,父母经常带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他演出。”

“……真的假的?”薛洋默默卧槽了一句,斜了斜身子,“你这么讲,像是霜华这个角色命中注定就该是你的一样,你可别唬我啊。”

晓星尘:“是就是是,唬你干什么?任何事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能担任霜华的扮演者,也只是缘分到了而已。”

薛洋在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刚才我不信,现在我是信了。说话酸里酸气的,一听就是戏文看多了。”

晓星尘心里也是有话没说:“除此之外,人和人的相遇,也是有缘分的。”

至于缘长或缘短,就要看造化了。

 

心照不宣中,曲笛三弦悠然奏起,幕布缓缓拉开。这场的杜丽娘是个男旦,踏着迤迤步子登台亮相,一开嗓就赢得了满堂彩。《牡丹亭》晓星尘从小到大听过不少遍,也不由鼓起了掌。薛洋瞧着他,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踏实下来开始看戏。

《游园惊梦》算是《牡丹亭》现今表演最多的选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各家班子唱的大同小异,添添改改,也总不过一个小时左右。

看着台上的杜丽娘,晓星尘悄悄瞟了眼薛洋。在剧本上,霜华降灾初次相遇,就一同上台唱了一段,且写的清清楚楚,霜华是生,降灾是旦……虽然为了效果,他们拍摄时会有专业戏曲指导教他们把身段点子踩对,唱的部分肯定是要后期配音的。就是不知道,薛洋这把浇了蜜一般的嗓子,唱起来会有多余音绕梁……想到这,晓星尘不禁可惜了起来。

这时,身边忽然起了一阵风。看着薛洋站起来,晓星尘一惊,本以为自己被发现,却听薛洋说:“你坐着,我去趟厕所。”

为了防止突发情况,他们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于是薛洋说着就迈开腿,直接从晓星尘身上跨了过去。座椅之间过道狭窄,晓星尘努力往椅背上靠,还是没能避免薛洋的发丝扫过鼻尖,留下了一丝清甜的香味和怎么抹都抹不去的痒,致使晓星尘接下来眼睛和耳朵观赏着台上精彩的表演,心里却像岸边垂柳扫过湖面,再不能专心致志了。

薛洋出了剧场,吐了吐舌头。这晓星尘到底怎么想的?好心请他来剧院,不好好看戏,光盯着他看做什么?

 

这家剧院生意清闲,现在里面正开着戏,外面更没什么人,薛洋也就没戴墨镜,绕了个圈,从剧场另一个门进去,走到最后一排后面,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

“真巧啊,小莫。”

莫玄羽打了个激灵,回过头来看着薛洋,张着嘴说不出话。薛洋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就蔫头耷脑地跟着来到了剧场门外。

薛洋笑吟吟的:“你说你这么卖力,金光瑶也不给你涨工资,是不是有点屈才啊?要不要我跟他说说,给你推荐点狗仔队的工作?”

莫玄羽赶紧摆手:“不行!我不要离开……”

薛洋:“就是跟你打个招呼,瞧把你吓的。算了,反正你也看见了,今天我可没干什么。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跟看犯人一样看着,下次,要是我不让你跟着的时候让我看见你,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莫玄羽低下头:“我知道了……”

薛洋微微一笑:“知道就好。”然后不再理他,像是这个人已经在眼前消失了一样,转身走回了他和晓星尘进的那扇门。莫玄羽知道自己不能再进去了,就往身边的门里探着头,最后看了一眼台上婀娜的男旦。

真好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这么打扮起来,瑶哥会不会喜欢?

 

薛洋回来的时候,杜丽娘已从梦中惊醒。晓星尘见他回来,这回主动站起来给他让开地方,得到了薛洋的几句调侃,也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没再坐多久,戏就谢了幕。出了剧院两人才发现时光飞逝,天还没黑透,路灯却已经亮了。薛洋不想回剧组吃盒饭,就提议去下馆子,他知道有个比较清静的地方,晓星尘也没什么意见,就跟着他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干净,上座率也一样干净的小餐馆。

点了几个小菜,薛洋百无聊赖,拿着一次性筷子在桌边敲着拍子,哼起了小曲儿。晓星尘一开始没听出来,仔细一听,调子竟然是之前杜丽娘唱的山坡羊一段,便笑道:“你学得挺快。”

薛洋不屑:“你什么时候拿的剧本,我什么时候拿的剧本?”

晓星尘恍然:“怪不得。”

薛洋看了他两眼,突然说:“哎,你说你从小就是剧院常客,那你会不会唱啊?”

晓星尘:“是会一点,可连业余水平也不到,唱着玩还可以。”

薛洋一笑:“那好,陪我对一段。”说罢也不扭捏,举手做闺秀拂袖掩面状,吊起嗓子念起了戏文:“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晓星尘心说我还没答应,更没想到薛洋会从这一节开始,有心想接,想到下一句词,喉咙里就像堵了棉花,堵得他涨红了脸。

薛洋催促:“你往下接啊。这就不行,以后拍吻戏床戏怎么办?全用替身啊?”

“……”他说的确实有理,晓星尘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猛地一探身,伸手拢住了薛洋那只假作挽袖的手,念道:“姐姐,咱一片闲情,爱杀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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