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岛书语

谢念,人在JO坑,月更三千
我永远喜欢晓星尘/乔纳森
新浪微博@牧岛书语

【晓薛】触不到的恋人 (七)(完结)

随着这张纸条的出现,继续在商场里搜查阿箐的下落自然已经没有了意义。蓝曦臣通知了救援队后再回来,见这两个往常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在沉默——宋子琛肃着张脸,嗓子还没好,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说不出。晓星尘也是锁着眉,似乎在畅游思维殿堂——便过来打破沉寂:“我已经叫所里定位了阿箐的手机,导航一会儿就发过来,也许还来得及。关心则乱,别太急躁。”

又转头问:“星尘,你知道这张纸条是怎么到了你兜里吗?”

晓星尘沉了口气,点了头,将刚才他误打误撞,和那个神秘人一起来到一楼的事,以及他的分析简略讲了一下。如果真如晓星尘所想,那个人就是阿箐看见的“可疑人物”,纸条也是他塞进晓星尘兜里的,那么再将这张纸条和之前的思路串联起来,一个如冰锥刺骨般的客观结论立刻就水落石出。

晓星尘:“他们……可能是冲我来的。”

 

本市的黑帮张扬跋扈,牵扯的案子堆压了一个又一个档案柜,却一直没有被根治,虽未窥得冰山一角,恐怕其体系也是难以想象得庞大。警方何尝不想扒皮抽筋般来个彻查?蓝曦臣这些年,总觉得他们就站在一座悬崖边缘。脚下寸草不生,前方又是龙潭虎穴。伏龙降虎,拼个你死我活未尝不可,可他身后那些孩子怎么办?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当作赌注?他不能为他们冒这个险。

直到晓星尘加入,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告奋勇请求调查与黑帮有关的案件。蓝曦臣初时拒绝,后又被他的坚持和决心打动。以晓星尘的话说,个人比起团队,调查起来更不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的家人都在外地,真有危险,他母亲的学生里能手很多,甚至可以将他父母接应到国外。蓝曦臣也是想到这的确是个揭开黑帮神秘面纱的契机,于是授命他暗中进行调查——为了消息的密封性,尽量避免严重后果,这件事只有几个最信任的人知道——同时尽己所能,帮晓星尘开通了一切绿色通道,几乎等同于为他开了个一个人的专案组。

本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谁能想到,黑帮竟如此胆大心细。晓星尘还不知何时、怎么被发现的,对方就已经展开了报复行动——没报复到他的家人,而是直接对他同为警察的朋友下了手。

也许今天这场闹剧,勒索是假,引诱是真。黑帮早料到商场会报警,准备这场“惊喜”也不是为了勒索。自始至终,黑帮的剑锋所指就只有警方,而他们却无知无觉,就这么踩进了铺设好的陷阱。

 

事到如今,再多安慰也全变了废话。蓝曦臣看了眼导航器,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收队吧,定位发来了,还没走远。我们包抄上去,运气好还能找到他们老巢,把他们一网打尽呢,不用有太大心理压力。子琛,你也是,八尺男儿,拿出点干劲来,啊。”

的确,现在没有什么比救回阿箐重要。两人点了点头,跟着蓝曦臣走出了商场的大门。只是上车的时候,宋子琛看了晓星尘一眼,垂下目光,错开脚步,打开了另一辆车的车门。

“……”晓星尘愣在原地,脸色又沉了下来。他调查黑帮的事,宋子琛也是知道的。他的想法,晓星尘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说他刚才就想到了。阿箐被绑架,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他,那么阿箐无事便罢,要是出了差错……那他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今次怕是要大伤元气了。毕竟阿箐对于宋子琛,比起两年后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对于他的重要程度,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止是阿箐,还有程鑫。他今天和晓星尘接触,脸和声音已经被他记住,回去会被那个壁虎一般舍尾求生的黑帮如何处理不难想象。还有他的奶奶,因为被他查到,恐怕也难逃此劫。

阿箐的命,程鑫的命,程鑫奶奶的命,派出所所有人的命,甚至今天商场里那些受伤顾客的命。一条条人命积成了一座泰山,晓星尘将他们背在背上,一时被压得连呼吸都困难万分。

但是……晓星尘抿了抿唇,目中的不甘纠结作一团。

他追查黑道,伸张正义,真的错了吗?

 

大白天的酒吧有些冷清,舞台上的主唱忘我歌唱的一首2017年新歌也没能拉到多少人气,一把好嗓子显得有些白瞎。角落的一处开放小包厢,一枚飞镖划破悠扬的曲调,飞出如子弹发射一般的裂空声,最终挤着红心的边缘刺在靶盘上抖了三抖,彻底没了动静。

“你可退步了啊。”金光瑶向薛洋走来的方向推了瓶汽水,让他抓起来仰脖就灌了好几口,然后拎着汽水瓶子走到靶子旁边瞧了瞧,一撇嘴,明显自己也不太满意,拔下来走回原处,重新扔出了个正正当当的十环,才回到金光瑶对面坐下:“怎么样,宝刀未老吧。”

金光瑶:“我可没有退休金给你,过个十年再说这话吧。”

话是这么说,金光瑶倒确实觉得薛洋的状态有些反常。在薛洋身上打量了一下,金光瑶提出了眼下最明显的一点:“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薛洋的头发一直留得半长不短,平时拿根橡皮筋随便在脑后扎个够不上马尾的马尾。因为差不多天天见面,就算金光瑶明察秋毫,日渐增长的细微变化也容易看不出来。可今天他换了个披头散发的发型——据他自己说,是早上皮筋突然崩成了两截,懒得找新的,索性就这么来了,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黑气大抵可以为此作证——金光瑶才发现,他发尾都快垂到肩膀上了。

薛洋听了倒不太在意,随手把头发往后拢了一把:“是有点热。这酒吧老板会不会做生意,气温才降了几度就开热风,别是个病秧子吧。”

眼看他大有去拿拳头试试老板到底是不是病秧子的意思,金光瑶赶紧叫了个服务员过来,塞了些小费耳语几句,不多时那美女就拿了个一看就是便宜货的黑色发圈过来交给薛洋。他倒也不拘小节,接过来就给绑在了头上,形象从一个潇洒的流氓立刻变回了干练的流氓。

干练的流氓弄好头发,又喝了口可乐,问金光瑶:“今天叫我来这儿,是有什么事?”

金光瑶:“没什么。看你这些日子状态不对,带你过来放松放松。”

薛洋:“不对?哪里不对?”

“别装傻。”金光瑶向他摊开一只手掌,“把你手机给我。”

并不是“这些日子”的事。头发生长需要时间,人的变化也同样。仔细想来,他从年初开始就没换过手机号,这对从来小心谨慎,不让任何可能的弱点外露的薛洋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十足的反常现象。

属下的私生活金光瑶懒得管,但是如果影响到正事,他就必须管一管。

薛洋在金光瑶伸过来的手和他的脸上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干嘛?这是防到我头上了?”

金光瑶也是笑着,语气里却听得出来些强硬:“拿来,我这是为你好。”

薛洋不慌不忙,拿出手机也不给他,在手里丢来丢去:“那你来抢啊,抢到我就给你。”

手机在他手中小幅度倒来倒去,看似伸手就能拿到,实则一直被薛洋牢牢抓在手里,真伸了手,也不知会被他转移到什么地方。金光瑶索性按兵不动,一开口则是一记暴击。

“是和两年前的事有关吗?”

薛洋停住了动作,笑容僵了一瞬又重新挂上:“你怎么会这么想?说来听听。”

耳朵里还是酒吧轻松的音乐,金光瑶随着旋律收回手,将它放到桌子上,做出一种放松的姿态:“别这样,我只是好奇,也是担心你,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分析。之前你和我核对两年前都发生了什么时,我就有些奇怪,却没有太在意,当时只是简单帮你回忆了一下,直到最近我才想起来,这可能和你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有关。于是我去仔细查了查两年前发生过的所有事。”

“那年你初来乍到,对内树立威信,对外却要尽量低调,这是我给你提的要求。所以那一年我们小动作不少,大动静却寥寥无几。能说得上的,也就只有百货商场那次了。”

薛洋单手托腮,用手机一角轻轻敲着膝盖回忆,终于想起好像是有那么档子事。那次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手下收到家里电话,说是有个疑似警察的人去他们老家做调查,他家里人不知道他混黑,所以告诉了警察他的姓名,之后又琢磨着不对味,便打过电话来询问。程鑫糊弄过去之后不敢怠慢,赶紧向上级禀报情况,以图求将功抵过。

于是就上演了商场那么一出闹剧。

这件事,在薛洋脑海中几乎已经快要消失了,那个警察的照片他只是看过一眼,任务完成后早就忘了个干净。但就在他慢慢回想起整个事件的全貌时,突然在心里的某处,一张一寸证件照浮现出水面,如同山移水易,整片心海都为之翻腾。

掩下心底不息的浪潮,薛洋错回眼珠,对金光瑶说:“所以呢?已经过了两年,就算你说我状态不对,跟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金光瑶看了一眼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才开口:“起初,我也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开始长期使用一个号码。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知道我一直这样。于是我去调查了你的通话记录。”

薛洋晃了两下脑袋表示理解,慢悠悠地问:“你查到了什么?”

金光瑶:“通话记录很杂,毕竟我每次打给你也都是用的不同号码。所以我才很惊讶,你居然同同一个号码,保持联系了近一年。而那个号码,居然就是你自己的号码。”

薛洋笑了几声:“没直接把我交给精神病院,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金光瑶:“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我自然会尽量往好处想。于是以你没有精神分裂症为前提,我查询了这个号码的所有注册信息,希望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薛洋双眉一抬,帮他说出了答案:“晓星尘,对吗?”

金光瑶:“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两年前那个调查我们的警察,名字就叫晓星尘,当时他所用的手机号,和你现在用的、近一年经常呼叫的号码,是一模一样的。”

薛洋:“然后你就怀疑我背叛了金氏,和他里应外合,想要把你明里暗里一同连根拔起?”

金光瑶:“当然不会,我说了,我们是朋友。你没有那么蠢,就算背叛也不会让我这么简单就发现。我也没有那么蠢,相信你这个电话能够通往天堂。”

 

“天堂……”

 

如果说之前,薛洋已经猜到两年前那个多事的警察就是晓星尘,所以从金光瑶嘴里听到时,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更大的风浪。而现在,他心中的那场暴风雨终于是迎来了响彻海域的电闪雷鸣、霹雳闪电。

有什么零星的记忆片段,从乌云之中,张牙舞爪地挣扎出来。

在那些片段里,后来被他划为自己地盘的废旧厂房附近响起了数声警笛,似乎所有的警察都冲进了隔壁一座规模更大的工厂;接着,似乎有人只身闯入了他那片领地,他躲在暗中,用一支枪瞄准了那个人影;最后闪现的画面,是厂房地面遗留至今的一块深色痕迹,如同一块被揭开的伤疤,流出了鲜红的血。

薛洋拇指一动,滑开手机打开了万年历,状似随意地问:“那天,就在百货商场放瓦斯那天,是几月几号?”

 

警车追踪着定位渐渐驶离了市区,越行进,路上的行人车辆越稀疏。蓝曦臣将注意力从导航器上分出一分去看后视镜,对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的晓星尘说:“星尘,没问题吧?”

晓星尘答复说:“谢谢蓝队,我没事。”

不是逞强,晓星尘现在确实很冷静。他知道,眼下救出阿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件事上,思维脉络清晰无比。蓝曦臣看他也不像说谎,虽有疑虑,但也点了点头,想说两句鼓励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话头。

“不好意思。”晓星尘道着歉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告诉他,这通电话来自未来。在工作时间,晓星尘几乎不接私人电话,特别是接下来可能要与黑帮团伙面对面,情况更容不得分心。虽说此行恐怕艰险异常,晓星尘想了想,还是将屏幕滑块滑向了红色那方。

 

“妈的,接电话啊!”薛洋一边骂,一边腾出手,将被挂断的电话重新拨出。此时他已经从酒吧跑出来,正骑着机车在大马路上漂移,萧瑟秋风砸了片落叶在他衣服上,愣是一直没掉下来。也就是路上车少人少,不然他再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做单手握把这种操作。

 

一连挂了五六次电话,听着再次响起的铃声,晓星尘也疑惑起来。在这近一年的交流中,他不接电话时,对方也经常任性地连续打来,但基本挂了两三次就会停下,最多之后通话时抱怨几句。从没像今天这样……莫非有什么急事?

正犹豫着,蓝曦臣突然问:“是女朋友吗?”

晓星尘含糊地垂下眼帘:“嗯……”

蓝曦臣平静地看着前方路况与导航中那个移动的点:“我虽然承诺过,遇到危险,我们会尽量保护你们这些好苗子。但是一会儿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却可以预料有多危险。所以,别留遗憾。”

沉默到电话自然挂断后又接到新的,晓星尘看着手机,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

“我知道了。”

“喂,我……”

 

“晓星尘,”薛洋下了机车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截住话题,“听着,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要去哪里,立刻停下。”

“……什么?”晓星尘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别胡闹,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相信我,我的事情更重要。”薛洋一边说,人已经推开了厂房的铁锈大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那块痕迹旁边。

“不管过去以后你信不信我,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停下,立刻,马上。”

“……”晓星尘不知道薛洋这突然的强势态度是因为什么。他听得出来对方的认真,但是叫他停……他怎么能停?箭在弦上,这时候停下来,阿箐怎么办?宋子琛怎么办?那么多条命怎么办?

“你听我说。我现在正在出警……”

“我叫你停下来你听见没有!”

这一句话,薛洋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在空荡厂房里磕磕碰碰,回旋不止,传到听筒那边,连蓝曦臣都听见了余音。这一吼好像用光了他一路奔来积攒的一腔热气,盯着那块血迹,如呼吸困难一般涨红了脖子大口喘息着,仿佛已经透过那块血看到电话那头它主人紧锁的眉头。赶在慷慨赴义的警察斩钉截铁拒绝前,薛洋接上一口气,笑着说:“你不就是要找那小丫头片子吗?我告诉你……她不在你们要去的地方。”

“你……”晓星尘震惊,看了蓝曦臣一眼,声音严肃:“你说我们追踪的导航是错误的?”

“对,那辆车上只有她的手机,人还在百货商场地下车库某辆车的后备箱里,你们现在过去一辆一辆的找,没准她还没被憋死。”薛洋踱着步子走到他的沙发旁,一只胳膊架在沙发背上舒服地坐下,只有青筋还未消退的通红脖颈证明刚才那个吼叫的人确实是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薛洋说。

“……”晓星尘的问题太多了。这个来自两年后的人和他通话大半年,是他喜欢的人,如今却在用这种犯罪者的语气,轻松地向他阐述案情……忽然,晓星尘想起来,有人第一次知道他是警察时,喊的也是“警察叔叔”。

斟酌到最后,晓星尘问:“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薛洋大概觉得他这个问题很蠢,轻蔑地说:“我是谁,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有问这些废话的功夫,不如赶紧掉头。那丫头吸进的瓦斯和乙醚都不少,不会动也不会叫。我记得车里开了暖气,你们晚点去,大概可以直接收尸。”

听他承认下来,晓星尘心底一沉,之前清晰的思路一时间竟有些混沌,努力找回的一丝清明,竟是一声惊雷般的吼声。

“你现在把你做的事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

薛洋:“还能有什么意思,觉得无聊了,不想和你玩了。反正你也不能穿越到两年后来把我抓拿归案,告诉你又怎么样?”

片晌,晓星尘沉声:“……你怎么肯定,我不能?”

薛洋:“哈,难道你还能从手机里爬过来?”

晓星尘:“你在我的未来,我在你的过去,过不来的是你不是我。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法网恢恢,只要我还在,定会有找到你的那一天。”

薛洋听了,笑了一声,语气亲昵地说:“好啊,我等着你呢。”

 

将电话挂断后,薛洋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敲了几下手指,呆了会儿又站起来,打开他的武装库检查了一番,给第八条枪上了膛再挂回去,觉得烦了就把柜门一关,回到沙发前闭着眼睛栽倒,只养了片刻神就猛地睁开眼,爬起来走到那块血印附近低头查看。

水泥地上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痕迹?

再拿起手机随便拨了个电话,机械的系统音告诉他,这个号码已经被停机了。

薛洋蹲下身,在原来那块痕迹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一丝血迹,点了点头,也说不上是否满意。

这时,一阵刺耳的熟悉噪音从背后传来。是锈铁门被推开的声音。薛洋回过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只见门口逆光处有个人影,正一步一步,目的明确,迈着沉稳的脚步声向他走来。

“别过来。”在那人走到距薛洋十米左右时,薛洋喝止了他。他已经看清了他的脸。如同两年前本该发生的事推迟到了今天,一个没穿警服的警察找到了这里,想要接近他,薛洋已经做好了向他的武装库冲刺的准备。

却见晓星尘如他所愿地站住了脚步,望向他的目光灼灼,似是比他身后的阳光更加晃人。

“薛洋。”他说。

“我找到你了。”


————
到这里算是开放性结局,是be还是he,怎么想都行。
其实我有个非常扯淡的he想法,因为太扯淡都不太好意思放正篇。而且因为有这个脑洞的时候想的就是这个开放性结局,所以如果把he写出来就当番外好了,接不接受随意。

评论(33)
热度(35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牧岛书语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