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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岚x银缕拂尘】黄粱(下)

“拂尘师兄?原来你也来了。还有御蜂……”冰魄指尖从晓星尘脖颈处收回,缓缓站起来,目光从拂尘和那小子脸上扫过,最后看向宋岚,又不感兴趣地移开,笑道:“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薛洋:“原来这就是你师兄。天天在梦里久仰大名,耳朵都出茧子了,可算是见到了活的。哦,还有御蜂,你该早告诉我,这小蜜蜂跟着我们嗡嗡了一路,好几次差点让我拍死。宋道长既然在这,是捡到了他们哪个?还是两个一起捡了?真是齐人之福,佩服佩服。”

一席话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宋岚横眉喝道:“住口!”又看向身侧。拂尘也不知听没听出其中的龌龊含义,只给了薛洋细长眼角一个旮沓的目光,就正回眼色道:“冰魄,动手吧。”

御蜂是真没听懂,只是因前一句“好几次被拍死”而低着头,此时又猛地仰起头来,用指间执着的几根长刺向刚抬起手的冰魄倏地掷去,却被不知何时闪到当间的拂尘银丝一扫,不见了踪影。眼看卷着利针的银丝又将要甩出,宋岚抢先一步,用手中拂尘缠住了他的腕。冰魄正欲上前,拂雪剑锋和御蜂的针先抵上了他的喉咙。

“冰魄,拂尘师兄,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御蜂努力拔高着声音,握着针的手有些颤抖。

宋岚和拂尘相对僵持无言,脸上亦是挂着不可置信。好像这两天,他已把初时那句“死无全尸”一点一点地抛到了九霄天外,随着脉脉温泉水洗了个干净。突然一股脑地拽回来,声音便弹力强劲地在心肺中回响,卷着凛凛血腥味,震得甚疼。

“做什么?”冰魄不慌不忙地笑道,“当然是打破梦境,去寻《玉女心经》。”说罢,终于是正眼看了一眼宋岚,话却不是对他说的。

“拂尘师兄,你可是找了个麻烦来,要不要……”

他未说完,宋岚便觉手中一提,是拂尘点地而起,一只手腕还与他连着,武器却已换了手。宋岚连忙收剑护到身前一格,之前被拂尘卷于银线中的长针敲在剑身发出叮哐响声,无力地滚落在宋岚脚边。

便听拂尘道:“我来解决即可。”

拂尘似是力有千钧,宋岚被他拖拽至庙中另一头,丝线有如千百条银蛇,宋岚只得四方闪躲咬牙应对,边接招边道:“你便是为此而寻你师弟?”

拂尘与他牵扯来去,亦要防备剑锋,分辨不清的发丝与银丝飞舞下双目微阖,声音依旧波澜未惊:“便是,又如何?”

宋岚眉峰凛起,剑势不再有余力。

这边衣袍翻飞,那边依旧僵持,看戏许久的薛洋大感有趣,若非被捆仙锁控制行动,他还想鼓两声掌。不过看到现在,他也差不多耐不住性子,从打得热闹那边转过头来,对被御蜂几根针制住的冰魄道:“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

冰魄和他一样悠哉,道:“不然呢?就算我告诉你,你又怎会知《玉女心经》为何物?闲着无聊,帮帮你罢了。那点小恩小惠,你真当我会放在眼里吗?”

薛洋并不意外,靠住背后柱身,懒洋洋道:“说得没错,那娘们儿经是什么玩意儿,我的确没听过,不知道。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听人把话说完?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每次出现,都要比上次强一点,我大胆的猜一下,是我的功劳,对吧?我是想说,你已经到了能脱离梦境的地步了?据我算的时间,恐怕还差那么一两天,所以我比较好奇而已。”

御蜂:“《玉女心经》乃我古墓派圣物,不许你如此侮辱!”

那方拂尘亦是面色一动,银丝中还藏着的一根针眼看便要向薛洋打去,却让宋岚一剑拦下,扭头瞥了一眼,默默开始留意这边的对话。

只听冰魄道:“哈哈,我功力增到几层,便不劳你操心。反正你那鬼符已八九不离十,大仇也已报了,如今杀个来抓你的,倒不让我动手了。究竟是你突然心慈手软了,还是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说到最后,有意无意回头向晓星尘瞟了一眼,薛洋脸上神色一闪,还未让人捕捉到是什么,就已恢复了之前的无赖样子:“当然。我自己的仇家,当然要我自己动手——不过我看宋道长的样子,应是想知道点别的?”

宋岚:“……”只得边挥剑边紧盯着拂尘道:“你说,‘你的功劳’?”

薛洋歪过头笑了两声:“原来是这个。怎么?宋道长,你们道士应该比我要懂,就算不养生,难道连个脸也不洗镜子也不照?就没发现自己脸色一天不如一天,而他一天比一天在的时间长,甚至能离开原处四处转悠?唉,要我说,走了更好,省得我再费功夫找个坑把他埋了,不然这么下去,晓道长带个死人上金鳞台,怕是会失望了。”

冰魄:“呵,你果然是聪明。”

拂尘的银丝裹住了拂雪剑锋紧紧缠绕,二人变成互搏之势,谁也不愿撒手,便谁也动弹不得。宋岚趁这空挡哑声问:“真的……?”

拂尘目光微斜了一瞬,再看向宋岚,竟有些坦然:“你既已有定论,又何须再问。”

宋岚:“……你如何做到?”

御蜂在冰魄身后,耷拉着脑袋,吞吞吐吐地回答了他:“我们在这里,只能在人梦中行动,但是被入梦的人,会被动消耗一些精、气、神来构建梦境。而梦境……就是我们本身……所以……”

薛洋:“所以人的精气神就会被你们吃到肚子里,积少成多,此消彼长,对不对?我想起来了,有种东西,叫食梦貘,你们是不是……”

他话未说完,猛地一偏头,一枚镂着花纹的精致银针便钉在了他耳侧的柱子上。

御蜂一惊:“冰魄你……!”

冰魄冲他一笑,又收敛笑容对薛洋道:“小子,御蜂想要看住我,还得再等个几十年,别看没人管你,说话就肆无忌惮。看在你当真可怜的份上,再不住口,这银针,可就不会再偏了。”

薛洋不置可否,只对那“可怜”二字冷笑一声。

拂尘感到缠在手腕上的力道越渐增强,硬声道:“该知道的,你都听到了,我没什么可坦白的。”

宋岚:“但你可以说。”

拂尘:“你亦没有问。”

……确实,他问的,他都答过。那本据说是“古墓派圣物”的心法,拂尘就是直说,他也要做些考虑,所以他只说找师弟。再说通些,他们初次相遇到此刻,不过七天七夜的时间,又何求坦白?

冰魄看着拂尘那边,摇了摇头:“小子,最后再送你一句。莫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风月无情!”

后四个字声音被故意拔高。薛洋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说什么?!”

他的尾音淹没在了一声巨响里。拂尘卷着宋岚的剑,猛然两手交叉,用拂雪露出的剑锋割断了手腕上的银丝,之后果断松开拂雪,重获自由的手在绘着模糊不清的壁画的墙上用力一拍,不知是因在梦境,还是这墙的确不堪一击,墙壁竟是被他这一掌打出了蜘蛛网状的裂缝。

冰魄看准机会,在迅雷掩耳之间挥了两次手。第一次,薛洋不甘情不愿地两眼一闭,跟晓星尘对着垂头睡了过去;第二次,数枚银针见缝插针地钻进了裂缝之中,又是一声巨响,墙壁上轰然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洞中所见却不是庙外荒野,而是黑漆漆一片虚空。

“冰魄,我们走!”拂尘喊道,最后看了宋岚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洞。冰魄笑着揉了把御蜂的脑袋瓜,也跟着闪身进了黑洞中。

宋岚品不出那眼神中的含义,只是拂尘眼尾那抹淡薄的丹色,在他的记忆中深刻地扎了根,抹不去了。

那黑洞不知通往何处,宋岚有种追上去的冲动,却也有些犹豫。御蜂本也想追着冰魄跟进去,跑过宋岚身边又缓步停下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黑洞,最后还是选择走过来,低着头道:“对不起……冰魄要害那个人,我看你和拂尘师兄在一起,就想,至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后来情急之下,就刺了你……”

宋岚:“……无事。”

御蜂:“不!有事的!我的刺……有毒……”

宋岚:“……”

御蜂又向黑洞看了一眼——那黑洞明显不是依附于墙壁,此时竟有合拢缩小之势——便赶忙把话一口气说完:“解药我放在你身边了!我要去追上他们——虽然这里和我们原来的地方很不同,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古墓,但是我不能让冰魄他们胡作非为!告辞了!”

说罢,御蜂分明没有变回蜜蜂,宋岚却觉得他是飞了进去,没有留给他一点时间,问他一直说的“这里”和“原来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宋岚被浑身的刺痒难受醒,感觉肋骨下面有东西隔得疼,起身一看,是一个小巧白玉瓶。再看拂尘拍的那面墙,果然依旧完璧。只是握在手中的拂尘断了一半,秃秃散散,不成样子了。

晓星尘和薛洋已于他之前苏醒。作为唯一的不知情者,晓星尘本在和薛洋问话,奈何这人永远是避重就轻,拐弯抹角,问出的话也不晓得是真是假,歇了一觉的功夫不知怎么还多了个毛病,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瞳光炯炯,盯在他脸上直发烫。晓星尘轻咳一声站起身,正好听见宋子琛那边有动静,便过来关切道:“子琛你醒了。我见你有中毒之相,便没敢挪动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那柄拂尘又出了问题?又怎么会受到袭击,还中了毒?”又看见他手上的玉瓶,疑惑道:“这是……之前未见到此物。”

宋岚压着眉,拔出瓶塞,把里面的甘甜蜜水一饮而尽,身上的刺痒顿时缓解许多。掸着衣袍上沾的土从地上爬起来,宋岚取下背上木匣,银缕拂尘自然已是不见。

晓星尘认出这是装拂尘的匣子,也皱起眉头:“光天化日,却是有强盗?”

“哪是什么强盗。”薛洋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的拂尘和我的针带着个跟屁虫搭伴跑了。”

晓星尘一头雾水:“……胡说什么。”顿了下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岚简单说了前因后果。因为心情不佳,他本来也寡言,简略得有些过了,又回想薛洋刚才说的作为补充,晓星尘才勉强听了个一知半解,却也大为惊奇。怪不得擒薛洋时,在街头混乱群架中一眼便看见他面色苍白,还以为是他所修之道所致,谁能想到是和宋岚一样,被从他身上搜出的银针吸走了精气神……

精气神以后修炼进补,倒是可以养回来,不过按常家灭门前薛洋就已拿到了冰魄银针来算,宋岚接触银缕拂尘的时间该是比他短,可他此时脸色,看上去倒比薛洋还憔悴几分。晓星尘想了想,叹着气拍了下他的肩聊表安慰,只道:“去兰陵的路不能耽搁,我带他即刻启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路?”

宋岚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便说:“不了,你们先走吧。”

晓星尘点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当心。”说罢便走回薛洋身边,将人从柱子上解放下来。捆仙锁伸缩自如,立刻又把他绑了个结实。

据晓星尘对薛洋的了解,这种时候,他当又有话说。比如绳子太紧,勒得慌不好走路什么的。谁料他一句多余的话未说,只是眼睛一直跟着他,直到最后才说:“不是说即刻启程,怎么不走?”

他本就只有十五岁,此时一张笑脸没了邪肆,说话还露出两颗虎牙,令人更难将这张脸与那个灭门凶徒在一起。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晓星尘想起了第一次在兰陵见到他时的场景,似乎恍若隔世。

要是……

晓星尘叹了口气,纵使想不通他为何会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是非公断,到金鳞台自有个结果。晓星尘拉着薛洋站起来,道:“饿了没有?先进城吃点东西,之后再走快些就好。你想吃什么?”

薛洋:“……道长连客栈都不住,盘缠还够到兰陵的吗?”

晓星尘:“……你若不是要山珍海味,倒也还足够。”

薛洋眼神微怔,又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宋岚待他二人走远之后,走到那面墙前仔细看了看,又绕到庙外对应处,用拂雪在地上划拉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正好放下空荡荡的桃木匣。再将那银丝尽断的拂尘丢进去,土掩埋结实,宋岚抬头,看向已近黄昏的万丈高空。

就当是大梦一场。

 

宋岚从沉睡中惊而坐起,看着眼前熟悉帷帐,嗅着屋内安神清熏,才捂着心口落下一身冷汗。

近些日子他总是噩梦连连,梦中,一向银装素裹的白雪观染上了凶煞的红,刻板又慈祥的师尊、爱开玩笑的师叔、学艺不精又勤勉的师弟、沉稳又温柔的师姐……这些鲜活面孔全都倒在血泊中,成了一成不变的死灰。

梦魇一连持续了好几天,宋岚不知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只知它真实得可怕。同样是被梦缠上,这梦倒令宋岚越发念起去年梦中,频频相见的杏黄和惊鸿一瞥的丹色。他一直想忘,然而那人像是用刀在他心中刻下了轮廓,又劈头盖脸泼上一桶墨汁,伤口结痂痊愈,只剩下深深的想念。

外面天刚见白,再过一两时辰便是早课时间,观中已有弟子出房走动。观主大寿将至,虽然同往年一样,并不与世家家主一般大操大办,但毕竟在观中而言,一年的盛事除了过年就这么一个,整个白雪观依旧潜移默化地多了一股子喜气洋洋的忙碌与紧张。宋岚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些日子紧张过头了。想到今天还要代表师门去灵寿清泉观递请柬,一去一回至少要一天时间,宋岚没再跟那凶梦耽搁,即刻起床洗漱去了。

去程顺利,正午便抵达了清泉观山门面见了观主。清泉观主与白雪观主本就是好友,见其得意弟子十分高兴,极力挽留宋岚在观内吃个午饭,再参观参观,明日再走。均被宋岚婉拒。

回来便不像去时那么着急。灵寿多山,宋岚为了省力,御剑未飞得那么高,只在山谷中穿行,一路所见奇山险峰数不胜数,又不由起了些会当凌绝顶的心气,控制拂雪绕山而上,终于在红霞爬上天际时登上了座较高的山顶。

登万丈高峰望远天夕阳最是壮丽,脚下这山虽没有万丈,视野却也足够辽阔。宋岚站在山崖边,艳阳为他身上的黑披上了一层色彩。可惜温暖有余,却不如杏黄清丽。此念一起,再看远处丹阳,竟也不如那抹浅淡的丹色惊艳了。宋岚闭上眼,吸了口山顶清新的空气,叹出了一腔轻寒。

一时再没什么闲情,宋岚重新招出拂雪,准备在入更前赶回白雪观。刚踏上剑身凌空欲起,忽听一声细微嗡嗡声由远及近,还未及他道声不好,脖颈上便传来了熟悉刺痛,立时连剑带人,一同跌入了悬崖幽谷。

那一瞬,宋岚以为再睁眼便是在幽冥,却未想到会是这番场景。

他应是躺在一片花丛中,翠绿与姹紫嫣红在眼前摇摇晃晃遮住了西山落日,身下似有布料垫着,他便不太着急坐起,喉咙中隐有些甘甜味道,蜂毒约是解了。

头顶传来声响,宋岚欲抬头去看,一只温泉水都暖不热的冰凉手掌先覆住了他的双眼。

“误令乱花迷人眼。”

是阔别一年未曾入梦的清冷声音。

宋岚一把握住那只手,却暂没勇气将它从眼前移开,只哑声问道:“绝情谷?”

拂尘默了默,道:“不。花似情花,却无刺无毒。此间,并无绝情谷。”

宋岚坐起身,回头见万顷繁花遍布山谷,拂尘端坐其间,杏黄与丹色自盛千红万紫。

他半阖眼帘道:“亦不该有银缕拂尘。”

他的意思,宋岚其实明白。他想了一年,拂尘他们究竟是什么。可以肯定,绝不是薛洋所说食梦貘。他们口中之事,诸如“古墓派”、“《玉女心经》”,在任何典籍与传说中均无记载。再根据御蜂的“这里”“原来的地方”之说,便可大致猜出,他们并非这世间之物。正是因为明白,宋岚紧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蹦出一句荒唐话:“你准备回去吗?”

古墓派在那边,《玉女心经》在那边,若能回去,他自然要回去。宋岚压着眉峰,手中又握紧了些,不自禁道:“这世间,就没什么可留你的吗?”

拂尘看着他,不知看什么看了良久,才突兀道:“你头顶曾有一片劫云,去年我便看出,一年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宋岚想起了近些天的噩梦,头皮刚刚有了麻意,又听拂尘道:“今日一见,却是散了。”

宋岚:“……可是已化解?”

拂尘闭目颌首,又恍惚道:“想不到情之一字,竟也能逢凶化吉……”

此话含义,宋岚一时领悟不透,却油然而生欣喜之感。

未给他说话的机会,拂尘话锋再转:“方才是冰魄用御蜂刺中了你。你昏迷时,他们已然回去了。”

宋岚一愣,不知该将重点放在哪里。冰魄不在梦中,难道不是只是根针,如何向他扔一只御蜂?回去?他们已经找到能回“原来的地方”的办法了吗?既然他们已经回去,那……那……

“那你呢?”

拂尘的目光重新定在宋岚眼中。

“大概,这世间真有可留我之物。”

他嘴角细微翘起,如同那抹丹色一般不显山露水,却使宋岚心中一跳。

谷中山风穿过,拂动百花花瓣如碧波迎风荡漾,漾得满谷幽香。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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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

*冰魄帮薛洋在睡着时看管炼尸场,除了金家不许活物靠近,此为“闲着无聊帮帮你”。薛洋就把金光瑶送来的人分他一些炼毒玩,此为“小恩小惠”。灭门还是薛洋自己动的手。冰魄至多教他在常家墙上按了五十多个血手印【。

*晓薛HE的一小步是宋岚拂尘HE的一大步【。本文设定晓薛兰陵初遇一见钟情彼此不自知,薛洋被连携技名【。】点破后发现了,喜欢上了,不报复了,不屠观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也是拂尘了悟“情也可化灾”的原因。

*“精、气、神”设定是化用梦间集二测时(我没参加到一测)没有抽卡系统,获取角色只有融灵一种方式,就是现在的融合,精气神三属性每小时回复一点,打副本也会掉一丢丢,用三个数值来“炼”角色。(就是类似刀男模式【。)强化角色耗得也是它。

*而文末代表的是“浅思深念”概念。

*“冰魄向宋岚扔了一只御蜂”意思是他们真·打破梦境,已经有实体了,最后花谷中的场景不是梦。【别问我从悬崖上掉下来怎么没事,主角落崖不死定律,你懂【。

*也就是说,宋道长成功从删档二测等到了公测,抽出了一只不删档摸得着的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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