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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触不到的恋人(二)

春节过后的几天只比年夜更加忙碌,晓星尘家枝叶虽不繁茂,但因为母亲是老师,桃李满天下,大年初一来探望恩师的学生就有好几拨。晓星尘好不容易回一趟家,除了除夕那天比较清闲,剩下的几天白天帮忙招待客人,晚上帮忙收拾残局,陪家里人过的最后一个安稳年可谓是过得十分充实。直到坐上返回工作城市的火车,晓星尘回想起来,那个自称来自两年后的人,已经好几天没和他联系了。

如晓星尘所说,那次穿越时空的对话无时无刻不敲打着他的好奇心,催促他去探究其中的原理。所以他也不是没有主动找过薛洋,只是除夕之后,打出的电话一直占线,发出的信息没有回音,只有手机中存的短信记录证明他那天的对话确实存在过。

可能奇迹只发生在特定的时间点。

晓星尘想着,又翻开了手机,滑动着白白绿绿的对话框,又抬头看向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上天给他的惊喜并不是无限期的,他却这么让它从指缝间溜走了。那天说了一晚的话,他们连姓名都未互通,彼此的年龄、职业更是不知晓。也不知两年后,他们是否能有机会再见面。奇迹太过虚无缥缈,再想聊一聊这件时差为两年,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奇迹,也许就只能等下一个奇迹出现了。

 

而实际上,事情并没有晓星尘想得那么复杂。

 

2017年的薛洋,此时此刻正趴在美利坚某座楼的窗边。背光的楼体,夜色下的路灯很巧妙地将他隐藏,黑洞洞的窗口成了阻击枪完美的保护色。顺着瞄准器,薛洋一动也不动地观察着街对面楼层中的一面窗户,仿佛一只掩没在草丛中的野兽。耳机中传来的是金光瑶流利的英语和巧言善辩的谈判技巧,直到捕捉到某个特定单词,薛洋才终于扣下了扳机。

子弹壳在地上跳出几声脆响,薛洋摘掉响彻着金光瑶用逼真语气喊着“Help!”的耳机,迅速把枪收进包里,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从窗口隐没。

 

事情要说回除夕那天,薛洋正逗着晓星尘解闷儿玩,突然金光瑶一个电话,他说好的年假就这么泡了汤。对于为什么能跟两年前的人说话,薛洋不能说毫无兴趣,也只是为了消遣无聊,现在衣食父母给他派了活儿,薛洋二活没说,随便套了身衣服收拾收拾就去了地球另一边。

 

所以,晓星尘跟他无法联系,纯粹只是因为……薛洋关机了……

 

乘坐私人直升机踏回国土,薛洋一开手机就收到了几条短信,打开一看,来源全是自己的号码,这才想起这么档子事来,心念一起,一边往机车上跨一边拨通了电话。

 

晓星尘这天正在值夜班。没有报警的夜班很清闲,晓星尘便守着电话拿着几份卷宗在笔记上做案例分析。或许是时间太晚或是太过专注,手机在桌上“嗡嗡”响起,晓星尘拿起来便顺口说道:“您好,这里是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薛洋骑着机车大笑,笑声都进了风里:“我说你说话怎么一股坦白从宽的味儿,原来你是警察啊!”

引擎和飓风的杂音很大,晓星尘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才确认了那是薛洋的声音,笑着揉了揉鼻梁醒了下脑:“是你啊。”

薛洋嚷着说:“怎么?你不会忘了我吧?”

晓星尘:“没忘,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联络到你。”

薛洋:“警察叔叔,天下想不到的事多得是,什么都让你料到,难不成你想当老天爷?”

怎么就成叔叔了……晓星尘低笑:“说的是。不过不是叔叔,是哥哥。”

“啊?”薛洋一懵,急转弯的时候差点和逆流的车辆撞上,引来一阵鸣笛。

重新骑稳之后,薛洋握着车把又将速度加了几脉,冲着话筒吐糟:“让我叫你哥哥,你又有多大?别是比我小还想占我便宜吧?”

这方面晓星尘倒是很有自信,从善如流地报出了自己的年龄。薛洋嗤笑道:“听你口气,我还以为你快三十了呢,这不是跟我一样大吗!”

晓星尘也笑了笑,没说话,薛洋却反应过来了。他们之间有两年的跨度,说的却是自己现下的年龄。这么算起来,如果在同一个时空,晓星尘还要比他大上两岁。

薛洋没由来地觉得被耍了,想发作又抓不到人,索性笑道:“我不叫,我不管。上次我听见有人管你叫晓星尘,是你的名字吧?”

“是的……”晓星尘有些吃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上次家人喊他吃年夜饭时喊的是全名。他自己都记忆模糊的事,对方不过听了听筒中透过来的一点声音就记得清楚,这让晓星尘感到很奇妙。跨越时空的对话至今不过两次,电话那头的人却似乎想要独占他这一生所有的“想不到。”

而那人却没有一点自觉,得到肯定后继续说:“那我叫你晓星尘,还是小星星呢?”

晓星尘忍俊不禁:“随你吧。”无论叫什么,总比叔叔好些。

薛洋:“你的老底都让我知道了,就不问我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晓星尘:“你要是想说,就告诉我了。”

“就不告诉你!你要么不叫,要么……”薛洋坏笑着,换了个轻佻语气,“叫声哥哥来听听啊!”

晓星尘也不恼,摇着头刚想说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响起,这一回真是派出所的电话了。晓星尘赶忙对手机说:“我要工作了,下回再聊吧。”

薛洋哼了两下,眼看自己的目的地也快到了,便说:“那下回你可别忘了我呀。”

晓星尘看着被结束通话的手机,无奈道:“我说了,我没忘的……”

 

薛洋的机车一路奔驰,最终却没停在自己家。

废弃的厂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遗弃的,周遭建筑改建了几波,它竟依旧屹立,没被动过一铲子。在褪色生满锈斑的铁门前,机车嗡鸣的引擎终于是熄了火,薛洋摘下头盔回头一看,已经有辆锃光瓦亮,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名车停在那了。

铁门锈得久了,推开一条缝都像要散架一样发出巨大的噪音。薛洋侧身挤进来,大摇大摆走到一处,把手里的包往桌子上一扔,就着厂房里发暗的灯光,把包里的枪支零件一件一件宝贝似得摆到了桌上。他面对的是个死角,在光线照不到的暗处里有个沙发,平时薛洋在这儿待得晚了,灯都懒得关,便躺在那里打个盹。现在,薛洋一边擦着枪,一边对那片阴影说:“不错嘛,回来得比我还快。”

金光瑶靠在沙发上没动,闭着眼睛回答:“干掉了碍事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先在你这歇会儿,等回去,又是一堆麻烦事等着我呢。”

薛洋撇着嘴,擦了半截又从桌子底下拿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说你这大佬当得可真够累的。”

金光瑶:“不累行吗?要只是黑道上的生意就算了,偏偏金家明面上还有个产业,动了哪头都是牵一发动全身。我这位置就是坐在刀尖上,不手眼通天,就是粉身碎骨。”

薛洋含着糖听他倒苦水,专注地擦着手里的枪杆,偶尔应上那么一两声,左右金光瑶也没想让他回话,说了几句就没声了,四周就只剩下了零件拿起放下时磕碰的声音。等枪擦完,薛洋嘎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球,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的奖励。

把阻击枪重新组装好,收进身后的武装库时,金光瑶终于歇过神来,坐起身说:“对了,把你手机给我一下。”

薛洋也不问干嘛,头也没回,从兜里掏出手机往后一扔。金光瑶伸手稳稳接住,用它拨了个电话,响了一声便挂断放到一旁。再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未接来电,金光瑶“嗯?”了一声,抬头问薛洋:“你还没换号?”

薛洋:“哦,那号挺有意思,我就没换。”

“有意思……”金光瑶瞧了两眼那个号,看出花来也没发现哪点有意思。也许是存了什么人的号?那就属于私生活范畴,金光瑶懒得管,反正薛洋一直警觉地像只护食的鹰,这让他很放心。站起身从阴影里走到灯下,将他手机放在桌上,金光瑶说:“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薛洋背着身摆摆手:“走吧走吧。”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远,厂房里就剩了形单影只。整理好那些宝贝枪,薛洋回过身,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手机,点着下巴想了想便把它抓起来,人往沙发上一躺,在黑暗中亮起的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晓星辰你睡了没?”

过了好一会儿,薛洋都快睡着了,手机才“叮咚”一声收到了回信。

“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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