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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打架斗殴哪家强03


03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晓星尘的星尘医馆总算是开张了。

如此大宣旗鼓并非晓星尘本意。鞭炮是茶摊老板送的,说是开张大吉,一定要放一挂鞭讨个好彩头。盛情难却,晓星尘只好拿着,想道也好,他开医馆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扬也有张扬的好处。比如现在,大清早的,医馆前排队等他看病的人就排成了长龙,队尾都快排到街口去了。

不过这条长队,似乎并不全是被鞭炮吸引而来。

晓星尘这厢在里面替人诊治,门外一黄一蓝的两个娇俏女子罗扇轻摇,时而向医馆内悄悄顾盼,时而以扇掩面交头接耳,笑语莺莺。

穿黄衣的女子离得稍远些,不停催促面前身着粉蓝的:“你看到了没有呀?”

蓝衣那个答道:“看见了看见了!”

黄衣姑娘连忙追问:“怎么样?晓大夫是不是真的特别俊?你快说啊!”

蓝衣女子挑起玉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瞧把你急的!下个就到你了,还怕不能好好看?告诉你罢,晓大夫俊的很!都不像这人间的人儿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就是天上的星斗也不过如此!”

见她羞红了脸,蓝衣少女接着调笑道:“听说晓大夫不光人长得好看,能妙手回春,而且还会武功呢!前两日他刚来兰陵,就给了那个小霸王一个下马威!”

黄衣的闻言瞪圆杏眼,惊道:“你说小霸王?哪个小霸王?”

蓝衣的道:“我的小姐姐,咱们兰陵若有第二个小霸王,怕是就要翻天了!”

说罢又惋惜道:“要说那小霸王相貌生得也是极好的,可惜哦……”

话音未落,一把暗红色的剑就插在了她二人面前,吓得二位姑娘花容失色。

“可惜什么?说出来,我也想听听。”


晓星尘听过脉,叫病人伸出舌头看了,又询问几句,便开了副方子,边写边道:“只是普通风寒。此方煎煮一个半时辰,药汤早晚服用,不出三日便会好了。只是切记,莫要再次受凉。”

他待人温润,言语间便让人油然而生安稳之意。病人拿了处方和包好的药,道了谢,满意地付了钱便起身回家煎药去也。

那人前脚刚走,晓星尘一个低头记账的功夫,面前就又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晓大夫也替我瞧瞧呗?”

听来人声音,晓星尘头也没抬,道:“前日诊过了,你好得很。”

薛洋不满道:“前日是前日,今日是今日。你们大夫是不是一次给人看好了就再也不管了?”

晓星尘放下笔,抬起头对上薛洋的视线,眼里尽是笑意:“也是该查一查,若是因吸入粉尘而感染就不好了。”

听见后半句,薛洋刚挑起的嘴角险些挂不住。想起那日窘态,他就恨不得立马拆了这刚收拾齐备的医馆。好在他还记得此行目的,心道不急,晓星尘又不像聂明玦,对他不知根不知底,等熟稔了以后,能神不知鬼不觉报复的机会多得是。念及此,当下露出个畅快的笑容:“那你可得给我好好瞧瞧,要是得了痨病,我下半辈子可要多来叨扰晓大夫了。”

被他这玩笑话逗乐,晓星尘摇摇头,倒是真的搭着他的手腕切起脉来。

要说如何区分江湖骗子与真正有本事的医者,其中一样便是看切脉之时大夫的眼睛。外行之人往往以为,听脉时大夫闭目沉思是认真的表现。然行医四诀,望闻问切,其中望字为首,若是闭目,如何观病人脸色进行诊断?纵有悬丝诊脉之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眼睛在,谁又愿意当瞎子呢。

晓星尘自然是那有本事的,此时目光便是细细在薛洋面上游走。相比初见那日两人针锋相对的对视,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视线反倒让薛洋不自在起来。但薛洋哪里是会认输的主?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犹豫的看了回去。

方才那蓝衣少女眼力可说极佳,隔了那么远瞄了几眼,却描述得一点不错。薛洋没念过书,什么面如冠玉目若星潭,他只知道这人长得太他妈好看,一身寻常白衣穿在身上,愣是穿出了飘然欲仙之感。

说到这个,薛洋忽然想起他还真是道门出身,这会儿左右也无聊,便随口道:“我听说,晓大夫还修过道?”

晓星尘也不问他是从何听说,回道:“不过拜过三清,念过几页道德经罢了。”

薛洋得寸进尺:“那我叫你道长可以吧。”

他话是这么说,却没有询问的意思。比起大夫,他是觉得用这个称呼更适合这个人。

晓星尘笑道:“随你。”

按说诊断之时,本该心无旁骛。看薛洋大有止不住话题的意思,晓星尘提醒道:“莫要闲聊了,我会分神。”

薛洋道:“这才什么时候,道长急什么?”

晓星尘道:“你来时也该看见,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

薛洋大笑:“那就更不用急了,现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晓星尘闻言拧起眉:“你赶走的?为何如此?”

他知道薛洋坐在这,定然不会是老老实实排队进来的,却也只道是横冲直撞,不成想……

薛洋:“诶,道长别这么看我。是那些人胆子太小,看见我过来就全作鸟兽散了!”

看晓星尘面上还有担心之色,薛洋心中对其烂好人性格暗暗咒骂,又补充道:“放心,都跑得快着呢,一个有毛病的都没有,都是来瞻仰道长尊容的!”

这话里调侃之意明显,晓星尘失笑:“下次可莫要这样,若是有急症者被耽误了可不好。”

薛洋“呵”的笑了声:“急症?痨病算不算急症?道长也摸了看了我这么久,可诊出什么来?”

听他语气,倒像被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晓星尘无奈道:“目前没有看出大碍,换左手来,我要确认一下。”

薛洋一怔:“还从来没听说过听脉要换手的,你这大夫行不行?”

晓星尘也不恼:“你不是说得了痨病?那可马虎不得。肺部左右经脉都有牵连,自然要全部切脉才可确诊。”

自己编的病,就是跪着也要看完。薛洋还第一次为自己说的谎买单,骂了两句,不情不愿的把左手搁在了脉枕上。

甫一看见薛洋的左手,黑色手套上瘪下去的小指,晓星尘就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抗拒。

行医数年,身体残缺的人他见过不少,每一个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过去,过分关心只会使其再痛一次。所以晓星尘只看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视线,拨开他遮盖住手腕的手套布料认真替他切脉。

哪知薛洋这般敏锐,竟是捕捉到了他眼中只那一瞬的迟疑。

“道长想不想问我,这个是怎么弄得?”

晓星尘道:“你不说,我又何必问。”

薛洋挑了挑眉,对他这个答复很满意。即便是要套近乎,他也没有揭开伤疤给人看的必要,问一下不过省的对方惦记罢了。

但不管怎样,左手在人家手里,薛洋也没了聊天的心思。谈话就此打住,在沉默之中,晓星尘很快便松开了手,道:“半点毛病都没有,你可省了下半辈子往我这跑的功夫罢。”

薛洋双手抱臂,眯眼道:“道长这是哄我走?”

晓星尘笑道:“我没这么说。”

薛洋哼了一声,站起身:“看来道长不欢迎我,那么我在这赖着也没意思,回见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向医馆大门。

晓星尘开口欲唤,最后却摇了摇头,眼睁睁的看着薛洋的身影从门前消失。

若将当日茶摊老板所言中与其相关却未曾查明的“大事”抛在脑后,于晓星尘所见,他不过是个年纪尚轻,是非未明的少年。今天所见的薛洋又与那日不同,谈话间锋芒内敛,甚至还颇具风趣,引得晓星尘频频发笑。至于那日所闻、初次得见以及今日相谈中,哪一面才是真的薛洋,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还要待与其结交后再做定论。

可没病没灾的,来一趟便罢了,谁又会闲到天天往医馆跑?晓星尘想留人,也没有理由留。

叹了口气,晓星尘起身走到背后药格前。病人都被薛洋弄走了,现在他也无事,索性清点一下药材。

抬手伸向顶层的一格时,一件物什从袖中抖落到了地上。晓星尘捡起一看,原来是那日薛洋给他的红色钱袋。里面的银子赔给茶摊老板了,这钱袋他还留着。

钱袋上还有淡淡的糖果香味,晓星尘笑着掸了掸上面沾的灰,将它叠好后再次收回袖中。

刚刚薛洋没有向他讨要,晓星尘便没有将钱袋还回去。

他也……不是很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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