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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打架斗殴哪家强 01

01

当晓星尘初来兰陵县,寻了个茶摊刚要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脚时,毫无预兆的,他隔壁的一桌就被人一脚踹翻了桌子,板凳滚了老远,桌上的茶壶碟碗碎了一地。

重新背起刚放下的药箱,晓星尘定睛一看。原来掀桌子的是个着黑色劲装的少年人,一头细发在脑后随意扎着个马尾,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稚气未脱。

少年语气十分嚣张:“老板,你这点心是给人吃的吗?一点甜味都没有,也好意思叫点心?”

本以为被这少年掀了摊子,茶摊主人定会与他理论一番。谁知,眼看那少年拎起佩剑转身就走,茶摊主人却只是让伙计把桌子板凳扶正摆好,又放上了一套新茶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茶摊的其他顾客也是丝毫不见波动,见怪不怪似得继续低头吃茶。

行走江湖数年间,晓星尘虽为一介医者,却是最看不得这等仗势欺人之事。当下心中不平,向前几步开口唤道:“这位小兄弟!”

他声音洪亮,可那少年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原来的方向迈着步子,半点停顿都没有。反倒是街上的行人和茶摊顾客向晓星尘投来了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的目光,还有人小声嗤笑,被晓星尘尽收耳中:“这人居然敢管薛洋的闲事?真是不要命了!”。而茶摊老板则是吓得面色苍白,对晓星尘挤眉弄眼的摆手。

对茶摊老板还以一个安抚的微笑,晓星尘几步追上前去,绕到薛洋面前将其去路截住,薛洋这才停下了脚步。

“有事吗?”薛洋不耐烦道,仿佛晓星尘说不出能说服他的挡他道的理由,他就要像掀桌子似得把晓星尘也踹倒在地。

晓星尘陈述事实:“你掀了茶铺的摊子。”

薛洋挖了挖耳朵,一脸心不在焉:“嗯,所以呢?”

晓星尘:“所以你该赔偿茶摊的损失,再与老板道个歉。另外,你方才并没有付茶钱。”

薛洋轻挑眉梢,“哦?”了一声,这才正眼看向晓星尘。一双精亮眼睛把晓星尘从头打量到脚,又在他的药箱和脸上转了两圈,摸着下巴抱着臂颠着脚,像是碰到了好玩的东西。

薛洋笑道:“这位大夫好面生,第一次来兰陵吧?”

晓星尘反问:“是又如何?”

薛洋:“不如何。就是看你长得好看,薛爷爷心情好,好心给你提个醒。”

晓星尘沉吟片刻,对那句“好心”不置可否。从这少年身上,晓星尘大致已可看出这兰陵县必是藏龙卧虎之地。他此来兰陵是有要事在身,必要在这儿盘桓一段时日,若是能多了解一分,自是多方便一分。思及此,晓星尘便向少年颔首:“愿闻其详。

薛洋轻笑:“大夫可要记好了:在兰陵有三个人,大夫要想活命,就万万不能惹。”

晓星尘追问:“哪三个人?”

似乎对他一直顺着话题问话很满意,薛洋笑着竖起一根食指:“第一个,是兰陵县的县太爷,聂明玦。”

听这少年竟直呼县令大名,晓星尘心道:莫非他背后势力比县令还大?

薛洋哪管他作何想法,自顾自又竖起一指:“第二个,是兰陵第一商贾金家的家主,金光瑶。”

“至于第三个。”薛洋手指并攥成拳,独留一根挑起的拇指,龇着虎牙,笑着用它指了指自己,“就是薛爷爷我!”

聂……金……薛……晓星尘听得一头雾水:“这三者可有关联?”

薛洋放下手瘪了瘪嘴,似是不满晓星尘榆木脑袋不会转弯。

“大夫来兰陵前真该好好做做功课。三者当然有关联!惹了聂明玦,那就是跟金光瑶过不去,跟金光瑶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奇言怪论。晓星尘忍俊不禁道:“那如此看来,这三人中最不能惹的便是你?”

薛洋哼了一声,表情得意:“算你聪明。”

哪知晓星尘又收起了笑容:“那你也不可恃势凌人。掀了摊子便要赔,吃了东西要结账,此为理。你如今年纪尚轻,便如此不知收敛,将来铸成大错便为时已晚,此为情。于情于理,你都应去向那茶摊老板赔钱道歉。”

他这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好像反而激怒了少年。薛洋“呵”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戾色,“看来大夫还是没明白,我说的不能惹,是什么意思。”

薛洋这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上腰间,缓缓抽出佩剑。抬起手臂,泛着寒光的剑刃就这么轻轻放在了晓星尘的脖颈旁。

用剑身拍了拍晓星尘的肩膀,薛洋声音甜腻,入耳却是令人脊背发凉、汗毛直立的刻骨寒意:“意思就是,我现在在大街上直接砍了你,也没有人会管我。大夫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赌一把。反正你是大夫,砍了也不愁治。”

少年话语间,威胁之意锋芒毕露。晓星尘自然是不愿信,却又不能不信。从刚才他与这少年对峙开始晓星尘便察觉到,周遭行人从此路过时,皆是绕的远远地,仿佛看他们一眼,就会将灾祸惹上身。

这兰陵,究竟是个什么地界?

晓星尘不能答,那便不答,只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一身戾气的少年,眼神坚毅无比。薛洋也毫不示弱,挑衅的对上晓星尘的双眼与他对视。

电光石火间,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央,两人这场视线交锋竟如仙家斗法一般形成了结界。结界之内,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说不出的剑拔弩张。对决的两人纹丝不动,旁人却只觉被此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尽快远离此是非之地。

一炷香过去,晓星尘依旧没有丝毫动摇。薛洋却是玩累了,嘀咕着“胆子挺大”就抽手收剑。

剑身归鞘那一瞬,晓星尘忽然发难,手掌猝不及防的向薛洋的面门袭来。他行走江湖治病救人,愿意管这等闲事,自然不是因为莽撞,而是他管的起。

薛洋哪能想到一个郎中居然会武,更没想到会来这么一着,拼着机敏的反应弯腰向后一仰,这才堪堪擦着掌风躲过这一掌。

先机已失,薛洋再想拔剑已是来不及。丝毫不被沉重的药箱所累,晓星尘拳脚生风,招招式式向着薛洋筋脉弱点猛攻,逼的薛洋只能用连着剑鞘的剑招架着且打且退。

“有两下子!”薛洋嘴角勾起,语气好似他现在处于下风是让着晓星尘一样。

“彼此彼此。”晓星尘还礼道,表达的就是字面意思。他这身手是被师父逼着与医术同时练起的,练到今日,能躲得过他三招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借着晓星尘说话的空隙,薛洋抱身一跃,与晓星尘拉开了距离。晓星尘正要乘胜追击,薛洋却抬起一手,喝止道:“大夫深藏不露,我甘拜下风。这钱……我赔便是!”

说到“是”字,晓星尘还没松一口气,就见薛洋手上猛地一挥,洒出一把粉末,如白雾一般向晓星尘袭来。

晓星尘心道不好,连忙用衣袖掩住口鼻,双眼紧闭——不知这粉末为何物,若是毒粉,进了眼睛里会更加麻烦。

可今天大抵是晓星尘的幸运日。他刚做好防御措施,就听一阵劲风从身后吹来,随后便是薛洋的猛烈咳嗽和叫骂声。

“妈的逆风!”

晓星尘睁开眼,只见薛洋跪伏在地,满身满脸都是白色细粉,正咳得撕心裂肺。

“你……”晓星尘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医者仁心。几步上前,蹲下身,捉起薛洋的手腕诊脉。

结果出乎晓星尘意料,薛洋并无中毒现象。

扶着薛洋站起,晓星尘拈起一点白色粉末在指尖一捻,顿时啼笑皆非。原来这害他如此紧张的粉末,只不过是一把面粉而已。再往路边一看,从他俩动起手来时就没了人影的油粮铺子前敞开的面粉袋中,赫然有一个爪子印。

再看一脸白面,如同扑了香粉的少年,晓星尘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笑什么笑!”薛洋在眼皮上抹了两把勉强睁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噗……抱歉。”说是这么说,但看他狼狈样子,晓星尘的嘴角就是收不住。

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手帕,晓星尘将它递给薛洋,道,“莫要用手揉,会把沙土带进眼睛。”

谁想薛洋也不接,葡萄珠似得眼球滴溜溜的在手帕和晓星尘之间走了几个来回。晓星尘等了片刻,以为他不肯接受,摇摇头便要将手帕收回,却又被薛洋一把抢过。

用晓星尘的手帕擦着脸,薛洋问道:“喂,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没头没脑的一问,晓星尘怔了一下,坦然告知。

“好,晓大夫。”薛洋笑了一下,“我叫薛洋,你可别忘了我,我们走着瞧!”

说罢,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擦过脸的手帕。薛洋毫不客气的将它揣进自己怀里,解下腰间钱袋扔向晓星尘,被对方一手接住。

“买你的手帕。”

薛洋说着,转身背朝晓星尘挥了挥手,朝着已近黄昏的街道扬长而去。

掂量手中钱袋,还茶摊主人绰绰有余。晓星尘望着夕阳下少年越行越远的背影,不由会心一笑。

薛洋……印象深刻,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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